母亲·寒风·孝道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承留一中        卢阳波

我是满含着热泪写下这篇文章的……

昨天，我哥哥的孩子，也就是我侄儿即将去当兵，为了给他送行，晚上我哥在济源王屋山大酒店宴请亲朋好友。

下午放了学，我和妻子、儿子乘坐客车直奔王屋山大酒店。姐和姐夫已经先到了。酒店里业已来了很多的亲朋好友。寒喧几句后，姐姐问我，你知道妈跌着了吗？我很惊讶，我一点也不知道。我忙问姐，妈是怎么跌的，有无大碍。姐告诉我说，妈是去给树涂白时，在路上三轮车侧翻造成的，所幸没大碍，只是脸跌肿了，上嘴唇缝了几针。我的紧张心情稍微平静下来。父亲也来了，我向父亲询问，父亲也告诉我没多大事。

由于惦记着母亲，吃饭也显得索然无味。结束后，由于天色已晚，我不愿把母亲吵醒，我告诉父亲，明天一早我回家看母亲。

翌日一早，我和妻子冒着凛冽寒风，骑着自行车心急如焚地往家赶。路上我在想：母亲到底怎样呢？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啊，要知道，母亲可是我最亲的人！

到家了，院门开着，我拎着东西，向屋内走去。

“妈——”

我喊了一声，掀开门帘，我看到了母亲，我一下子惊呆了，这就是我亲爱的母亲吗？

母亲的脸几乎全肿了，脸上的皮肤都被挫伤了，嘴唇上贴块白胶布。更让我心疼的是，母亲的两只眼睛，也由于脸肿，几乎眯在了一起，睁不开了。

“妈，您怎么跌成这个样子了，你怎么……”看到母亲的样子，我的心痛极了，我强忍着泪水，不让流下来。我急切地询问母亲，伤怎么样，严重不严重，现在还疼吗？可母亲却笑着告诉我，没事了，不疼，不要紧，刚才我还吃了一大碗饭呢。我和你爸爸正要去输液呢，不要担心。母亲反复地说着这几句话……

我知道：母亲是怕我担心，安慰我，故意这样说的。这样严重的伤，又是在冬天，怎么可能不疼呢？我善良的母亲啊！

父亲要陪着母亲去输液，我和妻子也要去学校，学生的作文还等着批改，下午还要用，我暂时不能陪在母亲跟前。我知道，自古忠孝不能两全。我和妻子只好告别父母，我告诉母亲，明天我再回来看她。

我和妻子骑行在寒风刺骨的返校路上，想到母亲那满是疮痍的脸，两只肿到一起的眼睛，我的心碎了，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，不禁潸然泪下。谁说“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伤心时”。我怕妻子看到，就骑在了前面，还直说“天可真冷啊，冻得人直流涕”来掩饰着……

我真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。我的母亲已经六十多岁了，她的一生都在为我们这个家庭辛劳着，一辈子连件新衣服都很少穿过。过去我家条件非常差，现在境况好了，母亲该享享福了，可母亲却依然保持着勤俭的传统，从不肯多花钱。现在母亲受伤了，我的心真是痛极了，我现在终于明白了“母子连心”的含义了。

子曰：夫子之事亲也，居则致其敬，养则致其乐，病则致其忧，丧则致其哀，祭则致其严，此五者备矣，则可以事亲也。俗话说，百善孝为先。我没有什么可回报母亲的，我只有常回家看看我那年迈而慈祥的父母。

我暗暗地叮嘱自己，一定要多回家看望看望父母。

一路上，想着母亲的伤痛，我任由自己的泪流淌着，流淌着……